复健中……
 

【陆池24h/04:00】我没那么爱你

◆私设如山。BUG似海。OOC是我。


◆不是刀没有刀我怎么可能会发刀。


◆一发完感谢食用。番外另放。

==========




    救不回你只能救救我自己。




  池震是个伪善的谎言家。


  陆离一早就该知道。



  池震所乘坐飞机坠机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陆离正在整理案件资料。


  古早的档案袋上结满灰尘,叠放在一起呈现出一种灰败的厚重感。


  陆离细心的把翻阅过的档案擦拭干净的放在一旁,另一侧已经按照两份先后收拾好的一整叠档案不知为何突然倒了下来,整洁的与结尘的散落一地,看上去像是一副破碎的画。


  嘭——


  档案室的门被大力推开,鸡蛋仔保持着一手捏着电话一手推开门的姿势在门口定住,他神情犹豫的看着半蹲着身子正打算整理满地档案的陆离,嘴巴张张合合几次,还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陆离拢了拢手边一圈档案袋,尘埃蹭到了袖口,留下一抹灰色。


  “师……师哥。”鸡蛋仔磕磕绊绊的喊了他一声。


  “有事就说,没事就走,局里是闲着你了怎么着?”


  “师哥……池震死了。”


  陆离支着身体够最远那本档案的动作顿了一下,却还是探了探身子将档案拿在手中站起来,细心的擦掉暗黄色牛皮纸袋上醒目的灰尘,然后走几步把档案递给鸡蛋仔,“拿着,把这里整理干净。”


  鸡蛋仔接过档案,抬眼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陆离,本能的觉得有一丝危险,他一把抓住越过他往外走的陆离,“师哥,你去哪?”


  陆离拂开他的手,像是有些奇怪的问:“我去哪还得跟你汇报,你队长还是我队长?”


  “不是,师哥……”


  “行了,我出去有点事。”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幸好鸡蛋仔早有准备,提前给温妙玲打了电话,就是怕陆离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失控,专门找了帮手来稳住他。


  可过了一会儿他从档案室出去的时候却只看见温妙玲一个人坐在那听歌,陆离早就没了影,他扑到她身边扯下耳机就问:“师哥呢?!”


  “走了啊。”


  “你怎么不拦着他?”


  “怎么拦?”温妙玲面无表情的抽回耳机,“关于那位的事谁拦得住?再说了……”她把耳机塞回耳朵,“你相信池震死了?”


  鸡蛋仔语结。


  是啊,池震那种人。


  怎么可能轻易死掉呢?



  陆离一路开车来到海边港口。


  这是一座不起眼的小港口,藏着各种嗜血的阴谋。


  到底是阴谋还是阳谋,陆离通通不管。


  但这一次,不一样。


  黑色的SUV刚在港口停下,四周的气氛就开始变得异样,原本散在周围的商店店员或是流动摊贩,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从车内推开门的陆离。


  反观陆离,只是长腿一迈从车内跨出来,厚重的军靴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啪嗒」声,他拍了拍袖口粘上的污渍,反手关上车门。


  巨大的黑色车身像一只蛰伏的野兽一般停在四面楚歌的包围圈中,陆离站在野兽身侧,面容沉静,嘴角挑起,似笑非笑。


  他说:“我来找陈先生。”


  尽管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周围人却觉得这人看样子就是来找茬的,于是通通放下手中的买卖聚了过来。


  其中一个穿着黑衬衫剃着寸头的男子越过众人走到他面前,他极为轻视的故意半弯着腰嘲弄的说:“你是个什么玩意?”


  陆离冷静的从口袋拿出警官证,“警察。”


  “警察,哈哈哈。”寸头男笑了几声,周围的人也都嘲笑起来,他凑近了几分说道:“警察,好怕哦。”


  陆离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的收起警官证。


  正当四周人都以为他是被唬住想要逃走的时候,他一个暴起抬手便将寸头男的头部摁住直接砸向车顶,猛烈的撞击让车玻璃与车顶交界处瞬间凹下去一层,接着他抬脚用力踢向对方小腿,迫使对方半跪下来,身体从上至下的滑动让半边脸上迸出的血迹沿着车窗划出了一条血线。


  “再说一遍,我找陈先生。”


  “你他妈!”


  “听不懂话吗?”陆离一脚踢开已经昏死过去的寸头,用力扯下他的外套认真的抹干车上的血迹,又轻轻抛回他身上,“不让开,我就撞过去。”


  说罢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脚刚踏上一只,就被一个声音打断:“陆警官,陈先生有请。”


  陆离关上车门,径直跨过地上躺着的人,向港口里面走去。



  在泊船的口岸上竖着一根鱼竿,却没有人守在旁边。


  陈先生像个懒散的老人一般翘着腿坐在竹靠椅上,旁边放着一个满是潮气的缩小版八仙桌,一碟花生一套茶具置于其上。


  “康,人带来了?”


  “是的。”被称为阿康的男人向旁让了几步,露出跟在背后的陆离。


  “陆离。”像是看到什么稀奇玩意,“我没找你,你倒是主动来找我了。”


  “你让池震去干什么。”


  “池震?”陈先生剥开一粒花生塞进嘴里,眼睛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钓竿,“他不是你们警局的人吗,他去哪去干什么你来找我怕是找错人了?”


  “你让池震去干什么。”


  “陆队,我不是说了吗,”陈先生喝了口茶,眼神依旧没有离开鱼竿,“我不知道。”


  眼看陈先生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站在一旁的阿康感到浓重的杀气,走过来伸手准备强行带人出去,却没想陆离用脚尖勾起脚边的一个酒瓶,将瓶底用力甩向墙壁砸碎,碎片爆开的瞬间把握在手中的瓶口和带着裂口尖锐异常的瓶身直直扎进身后阿康的胸口。


  一只手握住瓶口控制住阿康,另一只手从后腰拔出手枪,单手开膛直指陈先生,“别他妈废话,你让池震去做什么。”


  兴许是陆离浑身浓郁的杀气太过摄人,陈先生终于将目光看向他,“陆离,池震,有意思。”


  陈先生站起身,“让池震上飞机的人确实是我,但安排飞机爆炸的人不是我,毕竟他是我的人,他死了对我没好处。”他伸了个懒腰,“没想到啊,池震这种人,也有人愿意为他拼命。”


  从另一边小屋里走出一个男人,他递给陆离一块U盘,陆离这才松开手放下枪,阿康滴着冷汗捂住伤口跌到一旁,看他伸手接过U盘。


  在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背对着陈先生顿了顿脚步,他说:“你错了。池震,是我的人。”


  接着便消失在渔港的转角。


  一直没动静的鱼竿此刻却剧烈晃动起来,浮漂一下又一下的往水里沉,陈先生看着这一幕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低声说:“这是真没想到,没饵的钩,也能钓上鱼。”



  在开车回警局的路上,陆离一直在回想。


  早晨他坐起身穿衣的时候,池震一反常态的变得黏糊,双手搭在他腰间,像个软体动物一般贴着他的背,额头抵着他肩膀,刘海搭在他肩甲的位置,蹭的人心痒。


  “唔……”池震用额头顶了顶他。


  “再睡会。”陆离保持姿势坐了一会,发现背后的人还没有下来的意思,于是抬手轻轻推了一下某人毛发卷曲的头顶。


  “唔,别动……腰疼。”池震抬起头,下巴搁在颈肩,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陆离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赤裸胸膛上,鼓动着心脏开始狂跳。


  “你下不下去。”


  “哼……”池震从鼻腔中哼出声响。


  “如果你再不放手,”陆离作势将手中的衬衣甩出去,“就不止腰疼了。”


  “哎呦,警察威胁线人,我要去投诉!”


  “你去投诉,”陆离抓住他松开怀抱试图逃走的双手,“那你得说清楚我叫陆离,千万别投诉错了。”


  “得得得,别动!”池震忍着腰疼扭开他的手退到床另一头,“我错了,陆队我认错!”


  陆离挑眉看着池震委委屈屈扶着腰的模样,勾起一丝笑意,捡起地上散作一堆的衣服,径直从卧室门口走了出去。


  当时只是觉得池震也会有撒娇的时候。


  现在想想,池震果然是有事瞒着他。


  尽管他与池震在一起,却并不觉得是相互信任心意相通的关系。


  池震的心思太深。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似真似假,陆离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就好比出门时池震只说会出一趟差。


  却没说永远不会回来。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警局里保持着诡异的平静。


  陆离就像是设定好的机器人,每天依旧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打卡考勤外出公干一次不漏,日子过得和从前没两样。


  就连机场监控送来时,确定池震进入了登机口的影像,陆离也只是攥了攥手中的笔盖说:“鸡蛋仔,这段拷贝一份留局里备案。”


  由于失事飞机只是起飞站在桦城,失事地点和最终目的地都是其他城市,多地警方联合调查的过程中陆离也是配合的不能再配合,简直就像一个只有普通关系的前同事。


  在陆离跟着董局一起送隆城调查组出门的空挡,鸡蛋仔终于憋不住了移动着靠椅蹭到温妙玲身边,“诶,你说师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


  “池震的事,师哥真的没有受到影响?”


  温妙玲白了他一眼。


  陆离确实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情绪,也可能他本来的个性就是这样。


  但她前天想回办公室拿点东西的时候,看见陆离一个人坐在电脑屏幕前反复的看机场提供的监控录像,把所有有关池震出现的画面逐帧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飞机的黑匣子还没有找到。


  尸体也没有找到。


  监控是池震确实乘坐那一班飞机的唯一直接证明。


  她不知道陆离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一遍又一遍的看。


  可能所有的关心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温柔的残忍。


  也只有鸡蛋仔这个缺根筋的人才会看不出来他师哥完全是在强装冷静。


  至少冷静的陆队不会想着一个人单挑半个黑帮。


  “妙玲,帮我查个东西。”从门外进来的陆离递给她一个U盘。


  “行。”


  “查完直接跟我说就行,不用写成报告。”


  温妙玲点头。


  看来这么多天的蛰伏,陆离想等的东西终于出现了。



  头顶的吊扇发出旋转时割破空气独有的噗簌声。


  桦城的夏天可以持续很久,久的就像忘记了还有个冬天。


  陆离拿着一件衬衫站在卧室发呆。


  黑色的衬衣,胸前和袖口处印染着金银相交的蛇形花纹,上面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莓香味。


  池震从没好意思说他喜欢草莓的事实。


  但陆离一直都知道。


  陆离习惯于记住池震的每一个细节。


  出于对猎手的掩护,也出于对猎物的保护。


  他从没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具体是什么,但他已经把对方纳为所有物。


  陆离拥有的东西不多。


  所以每一样都值得拼命守护。


  包括池震。


  老实说他并不相信池震死了,池震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永远不会把自己逼入绝境没得选择。


  但他也确实搞不懂陈先生给他的U盘里的那些东西跟池震有什么必然联系。


   U盘里是一份加密文件,被温妙玲破解开以后发现是份名单,应该是货物运送的名单,包括派送地址和收货人,以及联系方式。


  但奇怪的是只有第一张表格上的二十个人有详细记录,后面三张上只有收货人没有地址也没有联系方式,而且收货人全都是同一个名字——


  塔塔娜。


  看起来像一个女孩的名字。


  陆离有些搞不懂。


  这架飞机是从桦城起飞的一架运输飞机,目的地是涞国,池震应该是陈先生派去押送这批货物的。可经海关查验记录表明确实都是些普通的正规货物。


  只是正规途径运输的正规货物为什么要派专人押送?


  这个所谓的塔塔娜到底指的是某个人还是某个地方?


  池震在这当中又是个什么身份?


  他一无所知。


  能从这份名单里看出来的信息太少,或者说陈先生故意只给他这份名单,目的就是为了通过试探他,想知道池震是真死还是假死。


  如果池震没死,那么他一开始就会知道这是一份没什么意义的名单。


  如果池震死了,那么他就会花功夫破解出这份名单并拿着它再去一次渔港。


  池震手上必定有陈先生想要的某样东西,也可能是某个竞争对手也想要的东西,所以飞机爆炸的事情有八成概率确实不是陈先生安排的。


  而现在,陈先生迫切的想找到池震手上的这个东西,却又不能明目张胆的闹到人尽皆知,只好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但他万万没想到,饵都没有下,过于在乎池震的他居然亲自找上门了,做了一回愿者上钩。


  只是事到如今,即便是陆离想通了前因后果他也只能顺着对方的计划往下走,选择和陈先生进行「利益」上的短暂联手。



  桦城的渔港常年迷漫着江河独有的淤泥与水产的腥臭气味。


  与上次不同,陈先生不再是作壁上观的模样,而是紧紧抓住鱼竿似乎在和某条鱼暗自较劲。


  看见陆离来了,他些微松了手,紧绷的鱼竿断了线,大鱼似乎已经逃走。


  “陆警官,坐。”陈先生抬手挥退了周围站着的人,只留下手臂还吊着绷带的阿康。


  “陆队你看,”他指了指江面,“在这里我有上百个捕鱼的港口,你面前的这条江里,有数不清的鱼。有的鱼很蠢,见到带饵的钩就会咬。有的鱼聪明,会吃掉部分的饵但不会咬到钩。还有一种鱼,”他抬头看了眼渐渐阴沉的天,缓缓的扭头看向陆离,“不仅不会吃饵也不会咬钩,还会把那些正在沾沾自喜以为吃掉部分鱼饵不被发现的小鱼吃掉。池震,就是这种鱼。”


  “所以,陆队,你认为这么聪明的大鱼,会轻易的咬到别人的钩子吗?”陈先生笑了笑,“池震在我手下两年多,好事做没做我不知道,坏事一件也没敢沾边,每年光吃红利都比你这个当警察的干三四年领的工资还要多,一个月前却跑来跟我说不干了。”


  阿康走过来单手给他点燃一只雪茄,“他说因为你,因为你陆队长。”深吸一口烟,“他说当初当律师是为了生计,当警察是为了孝道,当线人是为了正义,而现在他通通都不想干了只想当一回自己。”像是说起什么好笑的事情,陈先生略带嘲讽的说:“但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既然进来了还能干干净净的走?”


  他看着陆离,“我跟他达成协议,如果他能帮我做好这件事,我答应他从此再无瓜葛。给你的东西想必你也看过了,有什么想问的。”


  陆离低头沉默半晌,“飞机上的货物信息与名单上的前二十人确实对的上号,而且货物也验证过只是普通的东西,那么你让池震亲自押送的到底是什么?”


  “塔塔娜。”陈先生丢掉雪茄,“我要的是池震帮我带回塔塔娜。”


  “塔塔娜,是个人。”陆离肯定的说。


  “也不全是。塔塔娜既是个人,她也是个货物,更重要的是,她脑子里的那份名单。”


  现在陆离总算知道为什么名单后几页全都只有一个名字,原来名单全都被记在脑子里。


  “名单有什么意义?”


  “这是一份军火走私名录,那女孩的父亲是唯一知情人,可是被涞国某组织暗杀了,他死前让女儿把名单背下来,现在要知道这份名录上的人,只有找到那个女孩。”


  “你要这份名录有什么用?”


  “陆队,我是个商人,黑吃黑,你不会不懂吧?”陈先生又低头摆动起面前的鱼竿,“你想找到池震,而我想要找的东西也必须通过池震,所以我们现在,可是目标一致。”


  陆离站起身,没带任何表情的说:“不用,我会自己找到他。”


  “那还真是可惜了。”看着陆离走出视线,陈先生一边甩动鱼竿一边对身后的阿康说:“找几个人跟着他。”



  陆离在开车回警局的路上突然变道,他拿起手机给鸡蛋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可能临时要去一趟外地,挂上电话就为自己订了一张飞往涞国边境城市的机票。


  那趟运送航班失事的地点就在涞国与兰雅国交界的边境城市。


  如果池震真的在飞机上,那么他肯定走不远,只能停留在在事发地附近。


  如果池震不在飞机上,他也会通过其他渠道去那里,原因很简单,他想救下那个女孩。


  桦城或者说兰雅国是陈先生的势力范围,而涞国是另一个神秘组织的势力范围,只有藏在两方势力的交界处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两国国界所在的位置是个不起眼的小村庄。


  陆离从租到的车上下来,放眼望去,面前都是些低矮破败的房屋。


  在房屋后面的隐约可见一排铁网,铁网之间隐约可见裸露在外的电线,想必是为了防止这些村民偷偷越界而拉设的电网。


  村子应该不算富裕,男性大多都外出打工,街上走动的都是些女人和孩子,还有一些老人坐在家门前剥谷子。


  突然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女孩扑倒在他脚边,满是污渍双手努力的向他的方向爬着。


  身后不远处是几个背着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士兵,可模样却不像是兰雅国人,也不像是涞国,倒像是其他国家的雇佣兵。


  那几个人说着听不太懂的语言向他靠近,其中一人还威胁似的抬了抬枪。


  那小女孩瑟瑟发抖的靠在他腿边,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摆。


  周围的女人和老人小孩们也都躲进屋里。


  空荡荡的街上只有陆离和护着的小女孩与几个士兵面对面站着。


  陆离把小女孩推到旁边的动作惹怒了对方,只见他们几步跑过来抬起拳头就往陆离脸上招呼。


  到底是受过训练的军人,格斗技巧明显比旁人高了不少,但陆离还是接着灵活的形体优势招招都接的快准狠,体型高大的缺点就是体力消耗过快,眼看着几个人就要招架不住他一个人,其中一个直接举起了手中的枪。


  幸好小女孩在一旁惊声尖叫提醒陆离,让他快速翻身躲过了致命一击只是擦伤了腰部,血很快沁湿了他的衬衫和外套。


  正当对方准备再开第二枪时。


  另一发枪声却先于他响起。


  拿着枪的男人胸前喷出一道血线,紧接着双腿无力支撑的颓然倒下。


  还在和陆离扭打的几人见状,本能的寻找那个背后放冷枪的人。


  陆离也在寻找。


  他有一丝奇妙的预感。


  正当几人准备拔枪的时候,陆离熟悉的、永远带着丝勾人语调的声音出现,依旧一身暗色花纹骚包撩人的池震举着枪出现在他面前,张口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而那几个士兵似乎是听懂了,拖着已经断气的尸体慌慌张张的走了。


  除了潮湿的风。


  就只剩下池震和陆离之间微妙的距离感。


  池震把枪插回腰后,原本假笑着的脸瞬间垮下来,几步跨到他面前,“陆离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别人有枪也敢冲你是嫌命太长还是嫌身上的窟窿眼太少?”


  陆离捂着腰间伤口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指尖被血浸透,带着从器官里涌出的体温,他缓缓的抬起手轻轻摩挲池震的侧脸,正当池震被他弄得半张脸都蹭上了血迹的时候,他却迅速的抬起另一只手重重的打了池震一拳。


  “我靠!陆离你他妈……”


  “池震,你不是死了吗?”


  池震未脱出口的话语被硬生生咽了下去,他看见陆离红着眼眶望着他,紧闭的唇角微微抖动,腰间的红色被血晕染的越来越大。


  陆离像是感觉不到痛,只是就这样看着他。


  池震顾不上无端被打的疼痛,一把将陆离拥入怀中,紧紧的,死死的,以融进对方身体的力度,下巴抵在对方肩头,声音仿佛跟着呼吸一起吹在耳边:“陆离,你看我,我还活着。”


  拥抱的温度从皮肤渗入心脏。


  陆离感觉自己仿佛重新活了一遍。


  原来那么些丢失掉池震日子。


  就是所谓的行尸走肉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池震一边帮陆离缠着绷带一边问。


  陆离没说话。


  “你去找陈先生了?”


  陆离还是不说话。


  “你说话啊,刚打我不是挺能的吗?”


  “池震。”


  “干嘛?”


  “再多说一句,我就在这里干你。”


  “……”性感池震,在线认怂。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问,“你带枪了吗?”


  陆离回答:“你说哪把。”


  池震彻底不敢说话了,他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鼓捣零件。


  “池震。”陆离喊他。


  池震回头,眼睛看上去有些湿漉漉的,没敢吭声。


  陆离轻叹一口气,“刚才打你,疼吗。”


  “你可是陆队长,你那一下子你自己不知道疼不疼吗?”


  其实说到底疼不疼,陆离还真不清楚,他觉得自己明明没用力,可对方的脸到现在还有一丝红痕。


  也许真的是池震体质的问题,每次自己弄上去的痕迹都需要很久才会消退,偏偏他本人还从不自知的敞着衣服大咧咧四处逛。


  正当他脑子里开始不合时宜的想其他东西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papa。”把他一下子拉回现实。


  看着池震站起身走到门口弯腰抱起一个小女孩,陆离紧了紧因为包扎而敞开的衬衣,“这就是塔塔娜?”


  “嗯。”池震把小女孩放在小板凳让她坐下,自己则贴着陆离坐在床上,“她的事你应该听陈先生说了,她确实记忆里惊人,并且心智不健全,是个活体账目记录的好人选。”他看了看趴在桌上摆弄零件的小女孩,“但她自己并不知道也没得选择,所以……”


  “所以你想救她。”陆离接话。


  池震点头。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已经想办法联系到陈先生,他两天以后会来这里领人,”池震挑起嘴角,眉眼中全是算计,“你刚也看到我跟那几个雇佣兵说话了,我在这快一个月时间就是为了跟他们混熟,我已经向他们头领也透露了陈先生两天以后会来的消息。”他双手握拳作势相撞,“暗地里争来争去没意思,正面上岂不痛快。”


  “那你怎么脱身?”陆离握住对方还没收回去的拳头问道。


  “那就要靠陆队长你来保我一条小命啦。”池震讨好的凑上去,轻吻他的眼角。


十一


  两天后陈先生果然如约到了这个蛮荒的边境小城。


  原以为真的只是来跟池震领人,没想到却是在谈判桌上。


  池震带着塔塔娜坐在长桌的一端,另一端坐着涞国军火组织首领,陈先生带着阿康在众人面前站定,他开口问:“池震,什么意思。”


  池震把正在吃糖的塔塔娜抱在腿上,“您想让我帮您带人回去,却把我送上了死亡飞机,这位首领先生想杀我,却没想到反而救了我。”他一脸无辜的耸耸肩,“既然如此,不如公平竞争,人就这一个,你们谈拢了就跟谁走。”


  “池震!”


  陈先生大吼一声,吓到塔塔娜差点哭出来,池震拍着她的背说:“您可别练嗓子,吓到人小姑娘到时候全忘了您可别说亏。”


  池震果然是条借刀杀人的好鱼。


  谈判自然是不会顺利,两方人马更是僵持不下,突然不知道哪一方阵营里传出一声枪响,池震大喊一声:“别动手!”


  也没看清是冲着谁喊的,原本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如同接受到了某种讯号一般,同时举起了武器,场面一度逼近燃点。


  这时外面却响起了警笛,一群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那人举着枪对众人说:“兰雅国皇家警署,命令你们所有人放下手中武器双头举高!”


  池震一手拦着小女孩一手举高,他瞟了一眼门外,陆离白色的制服在一群黑色防爆服中亮的显眼。


  索性在陆离的证词下池震成了卧底线人,但塔塔娜却不得不移交给皇家警署的人,但这可能也是保护她的最好方法。


  池震看着小女孩一边哭一边冲他伸手,难过的皱紧了眉头,嘴角都撇了下来。


  陆离站在他身边,揽着着他的肩膀,“别哭了。”


  “我靠,谁哭了?”


  “嗯,狗哭了。”


  “……你他妈才是狗。”


十二


  坐在返程的飞机上时,池震累的已经靠在陆离肩膀睡着了。


  薄毛毯的掩盖下,是俩人紧握的手。


  陆离这时候又开始在想。


  自己到底爱不爱池震。


  或许是爱的吧。


  虚伪的池震。


  善变的池震。


  谎话连篇的池震。


  都是他爱的池震。


  飞机遇见气流突然颠簸了一下,池震的头轻轻撞在他肩头。


  像是被撞醒了一般,他懵懂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陆离,嘴巴嘟囔了一句又蹭了蹭接着睡过去。


  陆离清楚的听到那句话是:“陆离,你是狗。”


  行叭。


  其实说起来。


  好像也没那么爱他。








End.




===========

文章名字取自丁当的同名歌曲。

一开始确实打算写个BE的。

写着写着好像可以HE就没要之前的结局了。

我就是想看他们谈恋爱。既然大家都开车我就偏偏不开车系列。

 @晴空一鹤排排坐 圣诞点梗请在元旦文查收233333。

硬码到四点都快小儿麻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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